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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與對話。江國香織。筆記。

下半身浴在血裡參加了日台作家對談。 四十歲的台灣作家們與五十歲的江國香織。 江國好仙女。很長的枯黃色的頭髮,蒼白的皮膚,大大的失焦的眼睛。她說了看了三個作家書之後的感想,談到吳明益的天橋上的魔術師,她說,這真的是... 然後她笑,彷彿在她腦袋尋找適當的言語那樣,沒辦法說明的,不可思議的奇異的故事。 看起來不顯眼,好像在述說時間裡,變與不變。(突然好後悔沒有買日文翻譯的書給老師簽名啊啊啊啊) 江國只注重在情節和故事裡的細節氛圍和情感的描寫,讓她在述說《鹽田兒女》時候,語言相當的薄弱。總之蔡老師最後補充了她想要寫的「年輕人的理想」,「校園氣氛」。 跨過語言之後,那個時代精神就很容易被忽略掉。 相反的也是,讓三個作家看江國老師的書,恐怕就會忽略掉她嘗試寫的,關於日本人細膩的生活,以及情感裡的細膩的部分。 「像樣的不倫者」(真昼なのに昏い部屋)裡,江國說她改變了語言的結構,用敬語「です、ます」型去寫,像是給小朋友的不倫書。這部分台灣的作家可能就很難體驗到。 吳明益說到日本作家很常透過「對話」與「食物」的描寫來推展劇情。 好開心自己直接用日本體會到了江國想要說的東西。所有東西在翻譯過後全部走味了。剩下了那些最表層的東西,作家想要傳達的精神都被剝削了一層皮。看個人溝通的造化了。 最後我只是想到小時候記著的一個故事。 蔡素芬老師提到正在寫一個古董商推開畫裡的門,進入到畫裡的故事。 小時後,在菜市場買的廉價鬼故事書,裡面正有一篇,是推入畫裡的故事,只是那個男人是,走到畫裡面和各種不同顏色的女人做愛的故事。 在昏暗潮濕的青春期裡,一個獵奇異色的故事。 十年後我大概還是會記著。

關於S的後續

關於那個在夏日辦公室裡,用英文低聲跟我說想換工作的S。 那個眼神看起來有點藍藍的,告訴我他根本不想當工程師的S。 那天S因為工作的事情跑來找我,然後他問我長假要做什麼, (我已經跟你說過兩次了。) (算了,你應該是因為沒話聊。) 我先回家再去越南玩。 喔!是跟朋友嗎? 跟男友。 (...) 那你呢?回東北嗎? 恩。我想要利用這個長假學東西。然後做小的Project。 喔喔!學什麼東西呢? 統計,行銷。我已經做了一個小個Project 再抓Ad Fraud. 喔,你用麼寫呢? Python。 S的頭髮長了,前瀏海像雜草一樣快擁抱著他的眼睛,一臉倦容。 我想起來他以前告訴我他有睡眠障礙。 從要換工作的談話之後已經過了半年以上,我沒有問,我想應該是沒有通過下一關吧。 所以不走行銷了,再撐一下是吧,S? (他八成以不記得他告訴過我。) (但是我都記得,畢竟你是我少數在這個工作裡想真心做朋友的人。) (就這樣子了。)

缺乏想像力的生活,聽了黃色小說作家的演講

滿好笑的事情是,當我還在台北時,已經沒什麼興致去聽演講了,在東京卻拼命地參加駐日經濟處舉辦的活動。 長大之後其實就不太喜歡看小說了,也許是因為現實太強勁了,沒有多餘的氣力再去想像另一個世界。 「你寫的東西會自動幫你篩出讀者。」黃作家說。 「寫小說是展現想像力做便宜最快的方式。」 「小說家都在跟媒體競爭觀看者的注意力。」 我很喜歡他說話的方式,穩重,不疾不徐(不像某作家...)。 那天的中日翻譯也很精采,口譯家自己也是翻譯,了解台灣文化,用日文解釋了很多文化上的差異。這些都不是課本上讀得到的,都是經驗。 ================== 一個人在四樓的房間裡,我更喜歡夜晚,我喜歡點上蠟燭, 我可能想要召喚魔鬼吧。 召喚當年除了參考書只有自己可以面對的時光, 那幾年我寫了那麼多的字,我這才知道我都寫光了, 長大二十七歲之後我的生活剩下香水便當冰與火之歌泡疹與熟女的青春痘 我用死亡威脅自己,我在我固定的電子筆記本上設下離我死亡倒數的天數, 我的懶惰好頑強,我還是打破了所有我自己的計畫,我從來沒有在我的私人生活裡進步過。 我的愛情分數已滿,我不知道我還要追求什麼,(那曾經是我追求一切來到東京的理由) 我要點燃更多蠟燭更多火,我會在火裡面看到很多影子: 如果我已沒有要追求,那我是否能夠奉獻?給予更多?

兩個人的經濟效益

開始一個人的東京生活之後,月末記帳結算,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相處很大一部分是陪伴,另一部分是經濟效益。 兩人份的菜,兩人份的時間,兩人份的資訊交換,暖爐一個價格除以二。音響一台。我們還衣服交換穿,帽子圍巾共享。 錢給我安全感。 年輕一點的時候,嚮往到高級咖啡店,買流行的衣服。現在只實用,不退流行的基本款就行。有了另一半,外表示不是這麼流行我也不擔心。 還有兩個人的學習。 我們剛好微妙的交疊並錯開喜歡的東西:他喜歡英美文學,我看中文小說散文。他喜歡和別人說話,我喜歡旁觀與紀錄。看電影,他總是看劇情,我聽音樂看節奏。 我們一周寫一封信,他用英文,我用中文。上次回台灣,我們在台北街頭說日文,他假裝是日本人。 我喜歡包裹著洋酒的巧克力蛋糕。 我總是在他的信件裡找單字查單字,他總是在我的信件裡找錯字, 我們總是在餐廳裡點不一樣的食物,交換吃,交換唾液。 我們互享很多洞與秘密,我們一起收集身體的排泄物,漸漸變成彼此的氣味, 他是我的愛人,然後變成我有血緣的哥哥,再變成 我

新家,愛與遲鈍

圖片
新家的窗外望出去就是東京鐵塔。 昨晚和短期來東京旅遊的幾個人在頂樓,吹風喝酒聽音樂,我們的背景就是東京鐵塔,紅紅亮亮的,旅人說:啊!好美啊。 好美啊。 我忘了有沒有跟你說再見,在離別的時候我的確想要掉眼淚,覺得太沈重了我把眼淚吞回去。 其實沒有彼此我們都還是會過得很好的。 來自深圳了旅人,說了說中台政治,說了說日本韓國這幾年的領導人,說了說美劇音樂周杰倫,我問他,你幾歲啊?他說,就小你一點。 好像一樣的旅行的場景,一樣從最表層的話題切入,試探彼此的水溫,但不一樣的是,在我身後比他再長一些的經歷,我沒有他那樣的活力了,侃侃而談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從大學畢業前夕,父親告訴我的:「你已經不年輕了。」到現在活生生的在我眼前的這個在華為上班的小伙子,現實告訴我,我不年輕了。 東京少了你之後,秋天驟降的氣溫,我睡得不差,適應良好,只是想起我總是躲在你身後逃避話題,迴避和人正面用言語交鋒,我最會的,就是用笑把人的話語給彎折,用笑不做回應。 曾經我想要很用力很用力的人生,在此,約莫是這一年緩緩地黯淡。 我問自己想要什麼? 我曾經很討厭你,我覺得是你阻擋了我找到答案的直覺,我以為我們分開之後我會找回我原有的感官,現在,我們分開了,我調整好一個舒適的角度,對著窗外,打字。 我想我們的確是需要彼此的空間。 蘇珊桑塔格的日記裡,引述了珍奧斯丁說,她只寫關於愛與金錢, Jane Austen: “I write about love + money. What else is there to write about?” 蘇珊桑塔格的字好美。 有一個部落客拍了一支影片,說要怎麼樣讓自己說的話變高級,使用「文本」兩個字。 我也曾經這麼想過,為什麼要這麼文鄒鄒的,文本這個學術的術語真的有必要嗎? 我已經變得很遲鈍了,這幾年不再感受到生活的高潮,直到再次重讀桑塔格, 文,變成文本,酸,變成酸甜,世界唯一的真理數學,從0到0.1到0.01的微小差距, The coming of the orgasm has changed my life. I am liberated, but that’s not the way to say it. More important: it has narrowed me, it

故事總是收在轟轟烈烈那一段,沒有腳的鳥

「我聽人家說,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牠只可以一直的飛呀飛,飛得累了便在風中睡覺,這種鳥兒一輩子只可以落地一次,那一次就是 牠 死去的時候…」 10幾年前, 你覺得自己就是那隻鳥, 你砍掉自己的腳,你覺得瀟灑,奮力一躍,開始你的飛行, 風中的呼嘯,沿途的風景,你曾經以為這會是飛向永恆的不停駛的旅程 可你終究不是那隻鳥, 你越飛越低,越飛越低,你越奮力想要飛起來,你就飛得更低, 然後你就昏了過去。 你再醒來時, 你沒有腳的地方,已經被接上新的腳 身邊的人告訴你,太好了,你腿的細胞很快就接受了新的 你復原良好, 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 他們自以為是的善良。 接上新的腳的身軀,太沈重,飛不起來,你跑,你跌倒, 每當你想要砍掉 他們會出現阻止你, 他們要你重新生活, 他們說這是正常, 日常 人是該走路的,不該妄想飛翔 你走路一跛一跛 一跛一跛 回頭 只看到一群人對著你在鼓掌。

寫在9月30,我知道這一切終將要結束

小寶在等待凌晨的飛機。 我們通了最後一次電話,訊號不好,斷斷續續,最後,我只在wechat上留給他一個笑臉。 說太多都只是徒勞與無謂, 四十歲生日的梁文道說,學哲學就是學死亡的方式,就是學懂什麼是限度。 我記著了人跟其他事物不同的是,在於知道自己要死亡,以為這是要看開活得精彩, 其實就是生活的優先順序,限度,適度,優雅。 一個人走回木造的房子,最後一晚,你不在的東京,亮多了,溫度低2度,視野開闊30度,感官清晰了50%。 走回家,成熟,是一個很難描述的狀態,沒有青春時的躁動, 我跟你是水和地的差別,你從人身上汲取能量,我不喜歡溝通,我保持沈默等待繆思的邀請。 馬家輝轉述朱天文說的那一句話,她在台北街頭跟中學生擦肩而過,她說,我再也不被賀爾蒙控制住了。( URL ) 再見愛情的賀爾蒙。 我和你的距離 發酵 陳 陳 陳 我說我愛你的時候,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調味 你嚐出我的味道和層次了嗎

河邊的房子。

我實在是找不出話來打發兩人中間的時間距離了。 在河堤邊的木造二層房子,夏蟲唧唧地鳴,昏黃的燈光,我們盯著49吋大電視,節目,健康茶,英文。 他對我說話,我沒聽到,他們的話就是這樣飄浮到我的世界真空理,但是週間我不是這樣的,工作狀態我總是很用力地笑,很努力做人,所以週末,可以讓我一下ㄇ 日式房子,樓梯特窄,就是松子和妹妹溝通的那個窄樓梯,總是走得要走投無路那樣子,然後左邊一拐,進入房間。 坐在Ray的廂型車廂後面,我坐在後車廂跟貨物一樣一起被搬運,我總是很想找到日本與台灣的不同點,然後大發長篇大論,我總是找不到一套理論或是什麼很驚奇的發現,我總是一踏上這個土地時,就失去了對另一個地方的記憶。 他們總是問我:你存那麼多錢要幹嘛? 買房子吧,我說。心虛。 需要一個移動的工具,我還缺一輛車。 我要什麼?我問自己。我什麼都沒有特想要,工作的時候是一種責任感罷了。 我越來越害怕坐飛機時的起降,(依然覺得飛機上的食物比較好吃。)飛機上不工作不看書了,我說我要看爽片,我要離自己的星球很遠,我看了「銀河保衛戰」。起承轉合,切得剛剛好好,太爽了,宇宙與非人類,爽,爽得真無聊。 飛機降落時穿過很厚很厚的雲層,機身搖晃,我的眼淚又掉出來了,然後我問自己:「我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完成嗎?」 回答:「......」 「還有什麼事情想對誰說嗎?」 回答:「......」 那我可以死了。 在河邊的房子,二樓,我們三人就像啃著瓜子那樣,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這個世界,不用太用力也會自轉的。在河邊的房子很好,Ray躺下的地方隔著薄薄的牆壁就可以聽到流水聲,流水聲多好,就像時間一樣,知道什麼事情都不做,水還是會這樣流。 總是為自己的漫不經心吃足苦頭,簽約沒簽好,信件沒回好,回應沒得到。都是我自己的漫不經心活的該,該死啊,但是用力的話很傷腦細胞啊啊啊,白頭髮已經沒有回頭路啦啦ㄌ 然後他又跟我說了個鬼故事,河邊的鬼故事,關於一個愛情長跑十年的男人拋家棄子的故事。這個世界就是,吃,然後照相,很膚淺,但是我們眼下的選擇。 然後二樓的房間裡,Ray穿上要搬家螞蟻先生的衣服,說,為什麼不去看點書呢? 河流潺潺, 善哉善拆,這世界

嚴重的差:時差,溫差,人差

自從買了亞馬遜的白色Kindle Paper White之後,我愛上的電子的東西。 簡簡單單的,帶著就走,在車上,手指輕輕一點就翻一頁, 亞馬遜上的一件購買,讓我失手了好幾本, 還有日本的文庫版,放在口袋,輕巧無比,好像濃縮的咖啡那一滴,回台灣看著排版鬆鬆的精裝本的大書,每次搬家我就苦惱一次的,放在台中的那些書用塑膠袋包上之後,佔滿了我的空間。 房間的冷氣壞掉了,我們把書房的空間騰出來,太多書了, 不會再翻閱的書,翻譯地零散的書, 所有的東西都是這麼有份量,這麼沈重。 沈重地我無法承受,我就哭了。我哭得好輕盈,連理由都忘了。 台灣到日本時差只有一小時, 溫差約五度, 我想是亞馬遜治好我的物慾,但是治不好我家人的堆積慾。 說了五年以上的佛像,轉手送人了,家裡還是堆滿著壞了一腳的椅子,不再亮的電燈, 漏水的水管,牆壁上爬的蟑螂,清不好的污漬, 因為悶濕我的脖子起了很多的紅疹,不知道是什麼讓我噴嚏連連, 我一直覺得是水,是水不夠乾淨,日本的家也是,我的鼻子從沒有休息, 哈啾哈啾。 我跟爸說,我沒有日本存摺,上網查就知道哪筆訂單是哪筆, 爸說誰知道有什麼駭客,還是有紙本刷一刷才有對證。 我越想要簡單,他們還是要留個底,留個物質的形體, 蟑螂爬上我的床,我在內心底尖叫, 躲在蚊帳裡,這是哪世紀以來的偉大發明,老了之後皮膚也不那麼感受到蚊子癢。 科技這麼厲害,誰來發明哪種穿搭式裝置,穿上去就會發出低音波,阻絕蚊子的靠近啊。 身而為人,我很抱歉,身而為我這樣的物理軀體,不如將我電子化吧, 電子化還是佔據了記憶體,可以把我放進壓縮檔嗎? 但是你已經浪費了宇宙太多的時間,時間還是個秘密,是個珍貴資源,人人平等, 不如這樣吧,在這不可逆的水流裡,就都別在乎了吧, 抬頭看看月亮啊, 但 城市裡已經沒有空間讓月亮撒下光來了。 「月光是我做愛後悲涼的裸體。--洛夫」 你喜歡, 你喜歡我剛剛從書店裡偷來的這句話嗎? 晚安了, 晚安

六本木港區女子

匯款了,十月開始我將成為港區女子。 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 超市買的半價便當被我遺忘在車上,想省個幾百元卻倒貼幾百元。 S在辦公室裡用英文跟我說想換工作。 他的音量沒特別大聲,也沒有刻意壓低。 夏日濕悶的空氣,汗水,看著鏡前的自己, 不想毀滅也不想刻意去哪,我也不知道自己該畫上自己的臉孔,在哪。 每次吃了耳鳴的藥腦袋就變得平平的一片。 他說,你公司給你這個薪水,你還穿Uniqlo,看了就丟臉。 從東京郊區到東京繁華中心,我將是貧困的港區女子, 沒有甜心爹爹的錢,沒有港區純正血統身份標籤。 身為南部望族的他請我們吃米其林,幾盎司近江牛,好純好香的紅酒, 他說我是台中來的,鄉巴佬。 還好我從沒要證明什么,不在意,只是覺得很適合寫成文字, 關於身份階級,關於貧富差距, 而我們是歷史的結果,更是歷史的前提

社會的騙術。新神

「剛出社會時,你會被一些人告知,金錢和地位才是人生的目的。」 你曾經這麼地接近真理。分辨善惡是一種,分辨進步是一種,「人生的目的不是快樂,是要為社會奉獻犧牲。」 才知道自己被儒家荼毒地如此嚴重。 神話消失的故事裡,在<美國眾神>裡面新神與舊神的爭鬥。高山的雲霧之上,海洋的地層底下,我們以我們的思維去塑造一個新的宇宙。 說自己的過去,終究也是說完了,我的歷史乏善可陳,雖然科學家說,說我們的神經可以繞地球好幾圈。或是一些哲學家說,世界就是我們所認知的那樣,我們就是自己的世界。 他們教授所謂成功的模式,「習慣早上通勤時間在滿人的電車裡,這個人根本有問題。」,「成功就是努力努力和努力。」,「生活與工作根本不用平衡。」 可是你對海洋喊:「我要成為社會上有用的人!」 你讀「友誼消失的文章」,他的朋友說她不夠用功的話。 「他們用『上帝不是OO』去呈現上帝的完美。」 「他說,我是無神論者,我的世界是一片漆黑。若說生命裡有什麼是重要的,吃飯,生小孩,以及交朋友。」 他們膜拜那些成功人士和成功人士的價值觀,新的時代我們不需要舊神, 天地,宇宙,萬物, 集體的潛意識, 然後夢境,我的預言,因為新神的到來逐漸消逝......

和光同塵。

卡在名為現實裡的隙縫裡,動彈不得。在工作的規則裡,找出生存的守則, 在酒精和煙裡醞釀出快樂。 我從來不認為快樂是人生的唯一答案。 我再也沒有達到那樣的高度過了,在時間空間外鋪陳出一個高潮,一閃一閃的,在眼裡掛出的水裡折射出的光, 超出光,超出黑,只有屬於自己和非自己的境界,好像覺得懂的一切到底, 到底是不用那樣倚賴語言。 而我終究像個雜耍的小丑捧著各式的語言符碼,為著描繪不出自己的世界那樣慌張,在台上的你是什麼樣的心情?被眾人捧著,光,你誰也看不見,你看見什麼?或是你選擇看不見的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低空飛行, 低空飛行不是接過眾人的語言,是接受潛意識你所有記憶片段,黑暗中的囈語, 你是巫女,你詮釋出一層新的意義 不要句點, 在所有的層層疊疊裡,帶我去一場宇宙旅行,帶我遠離這裡 帶我去看不到自己的地方

別人是別人的人生

年收1500萬日圓的他。是不是高高在上的看著你呢。 為了保護你,我,身體傾向你一點,手肘撐起頭,從他的視線看,應該就是在你背後的一雙眼睛,我的。 我捏捏你,你的體溫很高, 以前看了什麼書說體溫高的人,比較健康。 他在香港金融圈,他在北京打滾,每天紅的線綠的線看得眼睛,在銅鑼灣裡,被璀璨的燈火朦朧了視線。我不敢告訴你,他們怎麼過得西裝革履的電腦人生,而你還在,穿著學生的帽T ,跟職人打滾。 他說,大三那年,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麼,就去考研究所,一考成榜首。而你則是質疑著所有的體系,從家庭撞到海外撞到學校。 不知道做什麼的我們,就這樣一路好似順遂地接受別人的價值觀,一路走向別人可以稱羨的路。你興奮地告訴我我再幾年可以申請綠卡。你說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你畫好了夢的藍圖,卻總是成為別人的背景,你永遠活在這樣矛盾裡面,自己的夢永遠只是別人沒有選擇而走上去的人生道路。而你的在哪? 我心疼你,可你不要我的心疼。「我不用你同情我。」你說。 搖擺的價值觀,牆頭草的我。 沒有畫清楚黑白是寫不好文字的。 有太多選擇而沒有選擇的我。 沒有選擇的你。 還好我們還可以選擇不要出門, 不要把力氣浪費在奔波, 捧著你的體溫,耗盡日光與雲霧。

いく、になる 沒有休止的流

我以為我可以的,但我都做不到的。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工作的時候我總是想到很多點子,但總是礙於手中的工作,告訴自己:「週末再做好了!」 週末的時候我又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裡, 在那個星球上。 ーーーーーーー 點,線,面 日文裡的動詞變化, 下げていく いく的く就像一個時間的大口,這樣貪婪地向前吞噬明天    時間的流動    無休止的 になる に在身體上插上兩根管子,總有一天我就會成為, 總有一天我就會 COLDPLAY AND THEIR SYMBOLS -------------------------------------------------- 為了 查了很多資料,"People say Coldplay is Post-britpop. They just fucking don't know about Post-bripop!" 承認自己沒什麼特別的,就跟一般人一樣喜歡POP這樣, 主流的,非主流的都好,只是喜歡而已 COLDPLAY的官網上土星,彩色的森林,各種符碼, 我也要開始解身體的密碼 從大腿內側的脂肪開始 電話 セックス 彼氏  無料  -------------------------------------------------- 我們各自的喜好,沒有共同喜歡的片, 唯獨這一片,女高中生,粉紅的木瓜乳 得不到的       我用看的        用看的就可以 我要開始航行了 ㄧ ㄧㄧㄧ ㄧㄧㄧ ㄧㄧㄧ ㄧㄧㄧ→ 乘坐郵輪橫越大平洋 後來我知道每次航行並不會改變我人生的什麼 但逃離自己人生的軌道    背離自己被灌輸的價值 我就覺得爽                       有時候還會撞見一整片星星     並且很深很深地知道永遠也不會屬於發亮的群星裡 這樣就好了   望著就很好了

被抽掉軟骨的魷魚

抽煙的時候 就像被抽掉軟骨的魷魚一樣 在砧板上,讓最後的重心就這樣從身體啪--的散到空氣裡 所有邏輯都是為了文明的進步 但現在我只想跳舞 我是被抽掉軟骨的魷魚 在熱鍋裡起舞 啪滋啪滋 啪滋啪滋

我的東京生活圖鑑

其實在東京的生活品質很好,住在郊區,睡眠品質好,晚上安安靜靜的。住在郊區,這邊的草莓和都內的草莓一樣大,卻是半價,牛排也是,花椰菜也是。因為在郊區,沒什麼太高的大樓,數過附近,最高不就七層左右,一整片的藍天,或是一整片的夜空。 雖是在郊區,但還在東京,騎腳踏車十分鐘就是車站還有麥當勞,附近還有兩層樓的大創,超市量販店應有盡有。 我一直不斷地問自己要什麼,我覺得我什麼都不缺,卻覺得不夠,就像瑜珈老師說的「the emptiness in your pelvic bone 」(啊,所以我們身上是真的有很多洞的,虛無的地方,在股與肉之間) 我的吃生活只要有以下就很幸福: 牛排(鮭魚),花椰菜(芹菜),紅蘿蔔(紅色或是黃色的椒),洋蔥,起司,米飯 咖啡,紅酒(梅酒),牛奶,麥片 草莓(莓類,蘋果・葡萄,柑橘類) 我的穿只要有 冬天是好摸的毛衣(黑色灰色),夏天是好穿的白T 然後牛仔褲,就夠。 其他就是: 耳環(必備),手錶壞了,好像不帶也沒有了差別。我還沒找到自己喜歡的項鍊,但應該是不會再帶手鍊了。香水(去大創買了隨身瓶,還可以換味道) 筆記本,筆。 護手霜,護唇膏,乾乾淨淨的就好。 二十歲後半,慢慢學著節制一點,開始做瑜珈之後,身體變得結實一點,卻還是不了解自己。或著也許我已經了解了自己,卻希望自己有某種對生活或是未來的慾望嗎?如果沒有的東西要怎麼生出來? 這樣就夠了,這樣我應該就很幸福了? 之前不知道是哪裡看的書,有些人是從說話中得到力量,有些人則不是。小寶是前者,我剛好是後者。說話會耗盡能量的我,和另一半必然在言語交流上的不平衡,再加上他對語言藝術的苛求,更讓我的沈默雜草遍生。「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我說。 後來我知道沒有心靈伴侶這件事,的確有「頻率」,「價值觀」的相似,還有「肉體」,「習慣」上的相像跟契合,所謂的「另一半」,還是時機來者。 小寶不在的東京,我天天過十二點睡覺,(他還是遙控規定我十一點就寢,我都假裝說晚安)有一天看日劇看到半夜三點,早上七點起床,繼續去上班。看到沒東西看時,我就付費了Netflix,一部又一部看電影,沒日沒夜地看, 說到日劇美劇,我想要列出看過的那些經典, 想了想, 覺得經典的:寬鬆時代,最高的離婚

東京白日夢女

同事跟我說,有很多事情三十歲以後就不能做囉。 有什麼事情非做不可嗎? 打工度假(⇨已經在國外工作了所以沒什麼興趣) 離三十歲剩下三年, 三十歲前(應該)會計畫一場離開亞洲的長一點時間的旅行。 不太確定自己想要什麼。 最近迷上「東京白日夢女」,除了片尾曲是Perfume滿滿的日式電子風還有紅的發光的東京鐵塔,滿足一個身為界外人對於東京的想像之外,女主三十歲的生活設定實在是可愛又荒涼。 除了「東京白日夢女」,「東京女子圖鑑」,敘述一個從鄉下到東京打拼的小資女,三軒茶屋,惠比壽,六本木,銀座,衣服、包包、錢跟男人。這些虛華的慾望,永無止盡。 以為來到台北了就怎麼樣,來到了東京又怎麼樣,東京裡面也像飢餓遊戲裡面分成了不同的等區,我就住在最下等的地方。 而公司位在最繁華區之一的表參道附近,和公司同事去吃飯,公司同事問我住哪,我毫不遲疑地回答他,他用微婉的語氣暗示我:「你知道說自己住在這種地方其實滿丟臉的嗎?」 回家時總在高田馬場轉車,車站旁邊的圓形廣場,過了十點之後老鼠肆無忌憚地竄出,和滿地的煙蒂一起起舞,喝醉的大學生就地在廣場上小解。 很常聽到日本人說誰誰誰「好土」。在台灣的生活圈裡聽到這種話的不多。每天看著同事戴著隱形眼鏡上班,從早上九點到半夜,沒見過她拔過,還以為她沒有近視。來實習的小妹妹,餐餐泡麵只為買Gucci包。另一個每次跟我聊天,就說自己好想找人嫁了結婚。 用肉眼見證這些東京女子。 三十歲前想要什麼呢? 倫子大喊著愛在哪裡,我等不了下一集劇情,坂口健太郎太可愛又太虐心,熬夜追漫畫進度到最新一集。三位主角總是說,如果當初再努力一點就好,好想坐上時光機告訴以前的自己:就接受他吧!猶豫著要不要選擇時,又說,也許十年後的我們會坐上時光機告訴自己,這樣就好了,就這個男人吧,就這樣妥協吧。 這是你要的嗎? 到六本木上頭看著東京鐵塔,矗立在一片光海之上,高高地插入最黑最深的夜。 不,老實說,一點也不美。 都是夢境罷了。

「一生分析をする訳もないし」不會讀空氣的白目小姐。

本來說中文的時候就滿白目的我, 對於纖細客氣的日本人,更是常常覺得自己是不是更加白目了。 因為在一家新創公司,裡面的日本人跟一般文章裡面看到那種「要求下屬」,「同事互相背後講壞話」「上下關係」等等難搞的日本人都沒碰到,(跟我要好的實習妹妹說、,會來新創公司的人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或只是因為我的日文不到位而已) 自己未來之後想要做什麼,實在迷惘地不行,半年前左右開始接觸公司的分析系統,跟著公司同事學了一點SQL。 中午吃飯我問S先生 「之後也想要做分析嗎?」 「也不是說一輩子都要做分析啊!」 我其實不太懂他說這句話是不是生氣了。 上次和S先生詢問事情時,我自顧自地說「所以對AF時下載就是分兩種.,.,.mn&@&ˆ$%(*(#&(*ˆ」 然後我抬頭看S先生收起笑臉的表情,「所以就是我說的那樣對嗎?」 那時候我知道我說的話太多。我想了一下,說。「......嗯對。」 仗著平時和S先生有說有笑,時不時我就會放鬆,比跟其他日本人對話時不同說更多話。 後來知道不管我覺得怎麼樣怎麼樣,那條線都在,不管是語言的障礙,文化的障礙,或是公司同事之間禮貌的線,我常常一不小心跨過去了, 就成了不會讀空氣的白目小姐。 曾經我為此很傷心,我向台灣的同事說,「可是我都是沒有惡意的。」我想她可能也不想懂。後來我們越來越少說話,直到她離職。 回台灣和J在勤美附近,坐著,我說「公司同事討厭我。」 J說,「我沒跟你工作過,工作的時候可能你真的很雞掰。」 嗯⋯⋯ 然後J再說「討厭你跟你又沒關係,是他自己的事。」 我想要對世界溫柔一點,也想保護自己。 長大之後的頻率就像深海的海波,一波、一波,緩慢   慢節奏  

沒有小寶我還是煮了一鍋咖哩給自己

自己是個慢熱學習很慢的人 燒了好幾個鍋子,煮爛了好幾次,才學會了煮出像樣的食物。 和小寶吃東西像是打仗,他要我不要浪費時間煮東西,我總是草草地炒鍋菜。配著電視我們吃完一餐。 小寶不在的 生活裡,我才為自己煮。 混著下午的陽光,蘿蔔切塊狀,洋蔥,雞肉,炒完鍋後加水再煮十五分鐘。吸飽水份的蘿蔔最香甜。 過了25歲才會分吋和適度。 不用華麗的衣服,但要乾淨清爽。香水重要。適度的體重,才是最好的外表。 所有事物剛剛好最美,煮一鍋咖哩,看本書,聽廣播。 在我走頭無路時,我就煮。 名為生活的這堂課我很晚之後才知道是為了自己上的。 不用熱烈地笑,但要笑地像蘿蔔,吸飽水份地笑。

嚮往自由的慾望

去年因緣際會跟著小寶去了廣州,買了中國版的OPPO。 順勢下載了中國的APP。 喜馬拉雅FM,裡面很多講經典的好廣播,廣播有聲書分不清楚。 中國地大人多資源多,看他們翻譯的電影,最近還看他們製作的電影解析。 我一直都很喜歡神鬼奇航系列電影,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直到周末看了木魚水心點評,「這個世界沒有絕永遠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甚至連生死都不是永遠的‧人物的行為沒有邏輯,在善惡之間游走,似乎難以總結出個主體。」 「在海盗的世界里,善良并没有什么用,感情也没有什么用,法律也只有一些最低限度的规则,就算船长遇险也得弃他而逃。或许,在海盗这样混乱的世界中,保持一颗混乱中立的心,可以得到最多的快乐,这也是海盗们所崇尚的内心的自由。」 象徵著自由的傑克。還有自由的大海。 年末回家重翻了傷心咖啡店之歌, 那個年代灰悠悠的台北,繁華的台北,城市裡面寂寞的男女,現在落腳在東京的我只覺得荒與感慨。 最後馬蒂給生命的回答是:體驗。 生為勞動力人口一份子的無力感。 沒有主題的世界,卻有大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