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Butterfly

  在日本除了說日語之外，在校園內最常聽到的語言不是英文，是中文。 有太多的中國人來到日本"洗學歷"，對於升學競爭壓力門檻都大的日本人來說，外國人要進日本的學校門檻低得多。日本甚至開了給中國人的升學補習班、英語補習班，他們來自家鄉不起眼的學校，沙丁魚般的擠在小小的教室裡，懷著一個翻身的夢。托福五十六分、經濟高分一樣上東大，補習班老師說。不會日文、依然可以考上。 車站一出來有一張通緝犯人的名單，有三分之一都是中國名字。 我去家裡的附近一家標榜著"台灣按摩"的小店，一進門一個魁梧的方正臉的男人說聲摳你機挖，然後是一連串的日文。小寶問：「能說中文嗎？」 於是蒙古大哥放起了蒙古草原的情歌。 我來到這個小有名氣的學校，我走在校園裡感受大學生的氛圍，說是MBA就超過了，我們還是如商學院的學生坐在教室聽著老師介紹Debit, Credit，Elastic Demand, which we will all forget after graduation. 我問一個大學也是念商管的同學，課好玩嗎？ 很無聊。他說。 從現在開始，要學習什麼都要自己動手。決定好一個問題開始挖掘。 Meg Jay2013的Ted Talk，她說我們常常告訴二十歲的你：別擔心，人生還漫長的很，但我們都知道人生80%最重要的決定在35歲前、人腦在20多歲經歷最後一次高峰就進入成熟期，也是最關鍵改變自己的時刻，研究人員稱二十多歲為青春期的延續，塑造人生的決定與經歷。Meg給了三個建議：累積身分資本、結交和自己不同圈子的朋友、選擇一個你要的人與生活。 Watch Meg Jay TED talk

不知道為什麼在東京反而碰到了比在台北更多的颱風。 東京的房子大部分是木造的，車子一經過就會震動、風一吹來就搖晃，隔音很差，誰在走動一清二楚，但相對的，地震來了，木頭比鋼筋水泥輕多了。 來東京的一個多月碰到了兩次颱風，房東太太總是會來關心我們，檢查是否窗戶都關上了，我們還要拉上一個擋雨窗，鐵造的，一拉上擋風擋雨，但房間的空氣也閉塞、光線昏黃。 10/15日碰到了日本史上最大強颱(也只是台灣的中颱)，但晚上約好了台灣人的聚會，我告訴小寶我會早點回家。越晚風雨越強，小寶不停地傳語音告訴我要早點回家，否則電車可能會停駛。 百元商店買的傘已經被吹爛了，電車誤點了三十分鐘，我花了一個小時才坐回家，房東太太開車來接我，一上車小寶說，房東太太說阿，這種天氣你就不該去什麼聚會。小寶請房東太太開車到超市買隔天的糧食，超市十點就關了，剩下十分鐘，小寶叫我在車上等，衝進超市裡。 房東太太小小的，開著大大的休旅車，車上沒有燈，只有外頭的光。房東太太坐在前座、我坐後座，她說了些話，然後把電台關掉。 車子外頭是細碎的風聲雨聲，她說著一連串日文，我什麼也聽不懂，只聽得懂"颱風"，她背對我，我無法傻笑回應我聽到了，只好"恩恩"與"hai,hai"回應。 大多時候我不覺得我在異鄉，就像游泳池冷水到溫水的比喻一樣，過了一些時間我就習慣了，這裡的天氣、乾燥的空氣、冷冷的溫度、看得懂看不懂得平假名，又在小寶為我圍起來的舒適圈裡，我沒有感受到像去年一個人在北京、或是四年前在蒙古那樣強烈的孤獨感。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意識到自己是這個地方的闖入者，房ˊ東太太溫柔地說話著，她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她重複著我聽到的字、用簡單的文法跟我說話，那些句子像風中被吹落的樹枝或是葉片......發出細碎的無法辨認的聲音...... 她最後說"理解していない"(you do not understand)，我笑，我說，"はいーー"(yes) 小寶說，在一個國家最棒的就是身處在一個完全不懂語言的那種感覺。那是什麼感覺？一滴油入水中，始終化不開......你變成背景色彩中最強烈的那個顏色，但只有你自己知道。 只有這時候我的感覺是這麼地敏銳，在黑暗中躺在一個溫暖的肉體旁閉上眼睛，耳朵聽到隔著擋雨窗外

東京夜景：都廳樓頂 出國前我說我想寫東西，但是我想不到任何主題。只好在網誌裡無病呻吟，恍恍惚惚。 我們太想要理性地成就一件偉大的事情，卻放棄了感性，於是他一再地現身作怪。 我錯了一件事情，就是以你的節奏為時間。21歲認識你，22歲最想要的東西是你，23歲追著你來東京。 除了你之外，我應該要有更想要的東西，我從記憶裡挖掘、我在微涼的東京，打著噴嚏，我喝咖啡、我喝酒、我吃糖，我在這些會上癮會出現幻覺的食物裡，大海撈著一個可能是寓言的線索。但我還是做著黑色的沒有任何隱喻的夢。 我很慶幸自己還留著一絲絲的文藝范，我讀網路上的散文、我讀朋友的網誌(數量越來越少，為什麼都不寫了？)、我還可以聽著Hush的天文特徵，想著宇宙中神祕無解的象徵。我知道我的英文永遠不會說的比一些人流利、思考邏輯永遠不會比一些人更銳利，但我有他們永遠無法理解的想像力、和飄忽的宇宙。 我一個禮拜寫一篇放屁的文章，看著從Before sunrise, Before sunset, Before midnight一路走來長長的一天，走向法令紋和魚尾紋的邊界，喝紅酒、忍住抽菸的慾望，看美劇學美國腔、看日劇ねねね的裝腔。 我回頭看我短短的二十多年，我身邊有很多文青、憤青，我想起人生失戀時我在蘭嶼對著大海說我要成為社會的中流砥柱。我從台北拐個彎到北京再走向東京，國家有界限一個人卻只有肉體種下的鄉愁，我的網頁開啟全是繁體中文，儘管多了很多打卡的東京，我的朋友們用最大的愛斥責水母總統、以千為單位數到22的薪水，那是一個鬼島，我不在鬼島上，那些文字對我而言是塵煙。 到東京已經一個月了，我覺得夠可以小結。 日本是亞洲最先西化的國家，卻遭逢了失落十年的經濟蕭條，世界各種排行還是榜上有名，就如同我印象裡的一樣，這是一個乾淨有禮貌的國家，氣候比鬼島乾燥、交通方便。 東京的鐵路不只有JR一條線，開放民營化各線錯綜複雜。 4G網路(LTE)真的很快。 販賣機到處都是可以買香菸買飲料。 物價很貴嗎？百元商店(台幣三十多元)應有盡有。Uniqlo跟台灣批發一樣便宜。 日文因為外來語多，所以他們英文發音有口音、或是害怕開口。 日劇真的很好看，從銀行、醫院無不是題材，更不會一直愛來愛去或是裝可愛。 日本女生不是很白就是很黑，喜歡擦紅紅的腮紅。 日本的西方臉孔不那麼多，最多的是

部門的主管要小孩子閉上眼睛，聽電視機裡發出的聲音， 她的孩子說：她們好憤怒。 這是我們的世代，當媒體操弄著情緒、 我不希望自己擁有太多不必要的感傷，更不要有不經思考的行動， 在過量的資訊海中，要遊地優雅，要更辛苦地選擇泳姿。 本書因為翻譯的關係，我覺得結構和邏輯並不適很流暢(對我而言) 但是在大前爺爺豐厚的學識涵養和他疾言的字句中，我可以理解他的憂心、 從他對日本的批評中，我也彷彿看著台灣的影子， 並思考著自己。 以下是我個人根據章節節錄的書摘。 ************************************************** 「本書是我透過集體智慧過濾日本這幾年所發生的各種現象 寫下我個人看法的一本書 易言之，本書就是大前式的"21世紀日本論"」──大前研一 智慧的衰退包括電視節目一介紹納豆有助於減肥，大家就一窩蜂跑去買納豆導致缺貨 近幾年來，影響選舉最大的就是"B層的人"也就是全完不了解實際情形，只是隨著氣氛人氣而行動的人 p16.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日本人喜歡儲蓄的習慣也是集體智慧低落所造成的結果，把錢送進利率超低的銀行存款 日本人常會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疑問，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所以質問力很重要，"現在是個國家無法守護國民的時代所以日本人應該要發揮質問力來保障自己的生活，而且必須好好思考生活的方式，"但她們連要問什麼都不知道 由於網路的普及，很多人覺得網路上的資料就能達到目的 連本來只靠自己的感動，現在也都可以透過包裝行銷的電影、電視節目，簡簡單單從別人的創意中取得。 現在網路社會也是Web2.0的世界，重視集體智慧而且認為集體智慧足以讓社會更上一層樓，以美國賓州華頓商學院為中心的《群眾外包》Crowdsourcing就是顯示集體智慧力量的名作。 日本人有一部分的人抱持著:小小的快樂也不錯，繼續貧窮下去，卸下經濟大國的看板也沒關係，只要能夠守住小小的快樂。 我把這種小小的快樂稱作："葡萄牙現象" 在大航海時代擁有世界海權的葡萄牙地國，在十七世紀後的四百年間就過著：有小小的快樂也不錯的日子，所以可以說是一種失敗主義。 全球化讓人類社會合而為一，許多問題大家必須共同面對，越過國界，交換人、物品、金錢、

國中升高一的那個暑假，我曾經到家裡附近的進修推廣部學日文，上了幾堂課因為五十音太難記就不去了。高中升大學時，爸爸曾小小提議要不要去念日文系。 我一直做著西班牙大夢，卻來了日本。 在選指導教授時，我們一一地去跟喜歡的教授面試，我不喜歡這個過程，除了討厭教授們像是在較勁一樣賣力演出，我更討厭面試。 教授用英語問我：有沒有工作經驗？幾個兄弟姊妹？家裡做什麼的？有沒有拿獎學金？ 我們得準備好一套自我介紹的版本，長大後更多人擦身而過，在那一瞬間，你準備好你的台詞、一個微笑，他可能留下、或是就此離去。更可能在前方的路又碰著。 我在聽不懂的語言裡，按下重複撥放鍵，像嬰兒一樣沉沉睡去 問題是刀子在身體畫上格子、我拿著刀子在砧板上的魷魚畫上格子丟到油鍋裡，以為按下重新整理鍵時間會過快一點，對自己很失望，卻更需要時間好好把自己鍛鍊。其實不是別人的問題，要被自己打敗了？ 昨天D告訴我他對研究對題目沒有想法，也許是念的書不夠多的關係？ 我很飢餓，營養不良，我希望我趕快學好日文，我就能在這邊看喜歡的書，商業書文學書莫名其妙的書。我們都是吃著各式各樣雜食長大的小豬阿。 又百般無聊地看著非誠勿擾，廣東來的小夥子天真爛漫，說討厭理性的人，天知道是理性熱情和堅持把一個人推向頂點，因為懂得忍耐，廚師忍住大火味蕾，陪伴時間，抓好時間點、下鍋下油煎炒起鍋。 不要再回應自己的想吃甜食的慾望。忍住肚子餓、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