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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那個女人大聲咆哮:你這個賤人!

不得不承認,日子並沒有太多的可怕的意外。 我也不是沒犯過錯,最靠近一次的大錯,連日大雨,我流淚,他離開,但沒人責備誰,我們在雨霧中,竊竊私語。 一直隱隱約約覺得,總有一天,我會踩中深埋的地雷, 空氣中的裂洞,有一個女人對著我,用盡全身力氣,對我大聲地咆哮著:你這個賤人! 我一直懼怕這樣的一天。 表面的和平,都是對自己對對方撒謊的冰面。 所以那天,我們背對著煙花前進,我在遠方的大廈的玻璃上,看到燦爛的顏色綻開,我僵硬如石頭,走到車站,到站了列車,心理有一個聲音,我拒絕上車。 她用日語對我咆哮: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用英語激動地對她說:我做錯了什麼? 事件沒有結束,連幾日失眠,我冷處理。 心理我卻鬆了一口氣:沒錯,乖寶寶的我是個賤人。 其實我是懼怕沒犯過錯的自己。 小心翼翼走在繩索上。 其實更該害怕小心翼翼的自己。 我總是撒嬌地問男人:我很乖對不對? 對,男人說。 「不對」,我說:「你對不起我。」扛起責任來啊!犯錯就去面對啊!就去犯錯啊!你這賤人!你這賤人!賤人!賤人! 我大哭。 (男人,夢到我說要分開,你追過來掐住我 ) (工作,夢到我說那就不要啊!你說你滾!) (為什麼我非得活受這些夢?)

優柔寡斷才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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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溫柔,放在日子裡,煮爛的焦糖, 倒進她的咖啡裡, 工作的肉,同事的馬鈴薯,老闆的紅蘿蔔, 周末的菜,馬桶的蘋果, 你便秘, 你太過脆弱,太乾燥的日子的光 缺水的你 切下生活這顆洋蔥, 你的眼淚  無處尋找水源 只好煮自己的肉 煮爛的肉   煮出焦糖溢 你無處可用的調味料 分她一點吧 丟到她苦澀的咖啡裡 你們都嚐了  幾分鐘  好過的滋味 終究只是懸崖邊的自我安慰 拉出來成泡的 甜甜的    過期的幻滅

東京,家庭餐廳

還是學生的時候、大家窮,聚餐時選擇去比較便宜的家庭式餐廳。 義大利麵、焗烤、日式套餐,搭上飲料喝到飽,不到日幣一千元。 白日,推開門進去後,總是看到一群一群的年輕媽媽,抱著小孩,在那邊閒話家常,熾熱的太陽穿過大片玻璃窗,打在媽媽們的臉上,淡妝,還年輕的臉龐,談天說地,嘰嘰喳喳,彷彿電線桿上的麻雀,就這樣度過一個下午,然後四五點回家,煮飯,等老公回家。 工作以後,還是 沒有錢付得起雅痞的星巴客, 又躲到家庭式餐廳喝飲料吧(喝到飽),配上小說,太專注在故事中時,偶爾也以為自己在巴黎左岸。 飲料吧的選擇其實很豐富,不好喝的美式咖啡、潽洱茶、抹茶、美麗果、可爾必思......我總是花日幣300多,坐一個上午。 家庭式餐廳顧名就是一家人去的餐廳,餐點有給小孩吃的炸物,有玩具,有仿冒高級餐廳的甜點,一家人熱熱鬧鬧用餐。家庭餐廳也會有女高中生,想吃好一點的餐,但沒錢,來家庭餐廳買便宜的仿冒品,反正背景音樂放的一樣是高級的爵士樂。只是這樣的仿冒裡,瀰漫著 油的味道,一旁哭鬧的小孩聲。 嚴格來說,我比較像後者的女高中生。 大概再十年,我也會推著車帶著小孩和別人在家庭餐廳聊起八卦嗎? 寫從生活開始, 字也染上了家庭的葵花油味, 在白日平坦的鍋上,反覆熱煎。

東京,公園裡的大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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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園是這片區域裡一塊小小的海洋,我躺在長椅上,閉上眼睛,飄在海洋上。 彎過小巷,我就看到大鯨魚了。 日子很奇怪,在我哭得好傷心都要不在乎的時候,就開始在明亮的六樓上班了。 當我耳朵耳鳴地聽不清楚別人說的話時,慢慢地也學會幾個特殊的用語丟回去問對方。 日子已經不像在大海上一樣,漫無目的地漂流,越來越少撞見流星或是一個黑洞的形成,但在明亮的辦公室裡,在長長的上班的路上,我又開始閱讀開始寫。 開始走回以前走到一半走開的路,時間很少,但時間很夠。 我的快樂,只要在鯨魚旁邊吃完一個便當就開始緩慢綻開,如水花後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