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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哩,想要分隔線

住在樓下的小瑞總是在週末的一早,煮一鍋飯,一鍋咖哩,把飯一包一包揉成正方形,冰在冰箱最底層冷凍櫃裡。 和小寶不吃根莖類已經一年以上了,我總是在週末草草地炒個青菜,肉,結束一餐。小寶不說,我也知道我的廚藝很是差勁。但他總也告訴我,「不要浪費時間煮飯」。 放假的前一週,他要我學習「The Life Changing Tidying Up」的精神,用手摸每一件衣服,沒有眷戀的就丟掉,我裝滿了一大袋的舊衣服,在週一早上拿出了家門。 小寶不在的週末,不喜歡衡量,所以用直覺的方式,切菜,算份量,煮了一鍋飯,學小瑞的方式冰在冷凍櫃裡。煮了一鍋咖哩,從冷凍裡拿出了飯塊來,微波之後,米的香,燉了一小時的咖哩,和飯。我喜歡白色和咖哩咖啡色那條交接線。左邊一點右邊一點,在吃下口,暖肚。 剛回東京時,是濕冷的夏末,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回車站再走回家裡,一個人的晚上,房子外沒有一點聲響,只有雨聲,下降的氣溫,忍不住地哭了。 路燈的光映在地上的水灘,一個人騎腳踏車走過黑色的街。沒有光。 丟掉了,就撿不回來。 還好在這個工業化的時代,我們隨時可以找到複製品或是替代品。 但我沒有這麼敢輕易地丟下你。 就是在這樣丟丟買買丟丟買買之後,我才領悟到一隻舌頭的幸福。滿熬細火地煮,耐心地等待, 等待,安靜地, 用不著解釋太多,就會讓你流下眼淚的, 安靜地,等待,水滾開,所有的醬汁都入了味, 你才一個人,細心品嚐。 離開工作時間是晚上九點二十九分。 轉了兩次車後,在下個轉車地點,一個人到滿是煙味的英國酒吧,覺得自己很好笑,想要觀察人群,卻偶爾被搭上眼睛的眼睛,在假裝毫不在乎地移開視線。被分到吸菸區,沒事做只好拿出改了名字的Winston,抽了半根覺得無聊,而且很吵,位置太低,想走前服務生走來又問,再點一杯瑪格利特調酒,舌頭軟爛如我,覺得這杯調酒的人真是太沒愛,真是太難喝了,起身走了。 一個人好,找間好一點的酒吧,舌頭太肥大,就慢慢瘦身吧。 可以在工作結束之後,喝杯酒,讓頭腦游泳一下,說些無聊的屁話的,那種,沒有目標的溺水人生。 淡淡淡淡的生活的分隔線。 反正應該丟不掉你, 丟掉你我才真的會被眼淚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