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Butterfly

去年買的浴衣塵封在衣櫃裡，沒有機會拿出來。沒有煙花的邀約、小寶要上班，我躺在床上看了一部又一部的日劇、電影、美劇，就是不想思考。 在網路上看完電影寄生獸，瘋狂想找下一部看，連hulu上都沒有，最後放棄了，換了所羅門的偽證，被我操虐了一整天的電腦，畫面斷斷續續，我放棄，把電腦關了。 本來今天是要去看煙花的日子，小寶班排不掉，我懶得出門，看了一整天的影片，全身痠痛。 晚上六點，再一小時小寶就要下班了。我換上衣服，出門去超市買菜。 住宅區晚上的街道很安靜，下過雨的夜晚風吹著，路過菜田時，一個光點從遠方的屋頂上竄出來，炸開成一束光的花。然後在散滅前，再向天頂奮力燦爛的一亮。 菜田旁圍著很多人，原來在這個郊區也看得到煙花。站在隔壁的是一對年輕夫婦，帶著三個小孩，最小的小小孩對著煙花發出讚嘆聲，爸爸將他抱在胸前。 一朵一朵的煙花炸開成各種形狀，煙花屬於天空的，最後一朵煙花燦爛綻開，餘下的光影在天空久久不散去。而人散了。 我繼續往超市前進。 路上都是獨棟的住宅，很多的小路，小路上有好幾個家庭聚在玩仙女棒，笑笑鬧鬧，小朋友們互相追逐，風很涼，月亮掛著很高。 仙女棒才是屬於我們的，握在手中的光。 我的記憶裡也有這樣的夜晚，在安靜的夜裡，在南投大伯家的前庭院裡，我們烤肉、玩仙女棒，閒話家常，風也吹，很溫柔地。 仙女棒，點火，熄滅。一根一根，點火，熄滅。 最後人全散去，沒有人再點起仙女棒。 小寶回家了，我們開啟網路電視。 李前總統的日本祖國說。電視上兩邊人馬，藍與綠或是沒有顏色的，全在批評或是解釋李的言論。 全是意識形態的論爭。各說各話。 每個人擷取的歷史片段每個人記憶裡的片段都不同，燃燒的記憶，是為了什麼。 有時候我會錯覺，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家裡的書架全塞滿了書，小寶大概一個禮拜可以看完一本書。日文書、英文書。不過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小寶看的幾乎都是工具類的書：思考力、時間管理、學習法、超強記憶術。除了工具書就是經濟學，然後再放了幾本亞美文學專刊，還有小說。 在認識我之前，小寶沒看過村上春樹。幾次參加活動和比賽，拿到圖書禮券，小寶要我去買書，我買了幾本村上的散文，江國香織，書我一本都沒看完(日文...)倒是小寶都看完了。這兩年來沒看完多少本書，倒是在臉書上雜七雜八閱讀了很多垃圾。每次我一拿起手機，小寶就會馬上瞪我要我不要玩手機，要我好好看書。 手機，是我的報紙我的雜誌，半年前下載了一個免費閱讀的APP，在手機上看完了《蘇菲的世界》看了一半《我是貓》和《Big Data》。最近在看小川洋子的《博士的愛情算式》。 我的日子就像原始人一樣，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完全不看錶的頹廢日子，只是瘋狂地看日劇。(和南方公園) 上個月，日本的搞笑藝人又吉植樹拿了芥川龍之介賞，小寶興奮地不得了，車站裡滿是又吉植樹的照片，雜誌上也是，(好奇一本文學書在日本市場這麼大 ? )小寶要我幫他跟又吉的照片合照。又吉植樹上節目受專訪時，說，他最崇拜的太宰治都沒有得芥川獎，他得了，心情很複雜。 小寶有覺悟，完全與時代並進，他不太浪費時間，他看棒球看甲子園，他說這樣才能跟別人搭上話，美國總統選舉、日本的新聞、日本職棒、北京錫大大，遇到人嘩啦嘩啦聊起天來，而我總是說不上話來，中文不行，日文不行英文不行，我不僅與社會脫離，也失去了自己的世界。 荒蕪的我卻要面試。 大約一年前受到創業精神的感召，持續了大概半年，參加創業周末參加大大小小創業活動。再受到  F  的召喚，對科技產生了興趣，還有對程式。以這個態勢持續我的生活，也是拿這個在面試裡說我對IT的熱情。 對IT的熱情並不持續到睡夢裡。 日本人總喜歡問你是不是有參加過體育的社團？因為事實就是，在日本工作很需要體力，在體育了社團裡，上下關係嚴謹，學長姐說的話全盤接受，還不能有怨言。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去了一家日本小公司實習體驗一天。負責我的經理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子，他要我寫一篇日文食記，他就坐我旁邊，我緊張地全身僵硬(因為我日文打很慢)，用傻笑來掩飾我的尷尬。他倒是一派輕鬆，也不用尊敬語，不停親切問我還好嗎。 中午吃飯，他問我幾歲，我說對女生來說是祕密。二十

在地下鐵線，坐著就想哭了。想讓電車帶著我去哪裏都好。在台北可以一路坐到淡水，坐在日本的地下鐵，轉啊轉我只是離目的地越來越遠。 對自己太好，記錯預約的時間，翹掉預約好的說明會，更糟的是，我只是覺得慶幸，一點都沒有罪惡感。 很難說再見，很難被感動，像個石頭人。 賈斯汀問我，你曾有什麼感覺嗎？與至高無上的對話過嗎？ 我覺得我跟我自已越來越遙遠。 當感性變鈍了，理性可以幫我篩出選擇。可是做決定的，還是我的直覺。 我的直覺睡著了。 睡著了，好像又有很多事情在進行。 F開玩笑地叫我假裝在跟C聯誼，C問我，你喜歡做什麼？我說，看書。C問什麼樣的書？我說我最近在看村上春樹的散文，日文的，不全看懂，但可以猜意思。那你喜歡看什麼書？C說， The Alchemist，one of my favorites. What's that? I searched on my phone.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F說很多人都說喜歡看書，但問他們喜歡看什麼又答不出來。 在日本找工作，有個好處是你得一直挖自己，挖自己，你說為什麼想要國際化 ？你的價值觀到底是什麼？我想啊想想啊想，挖底自己，有這麼多層層面面，挖這個洞、開這個門，都不是我自己，我是一個複合體，都好像是我都好像不是我。 關於興趣這一道題，他們說，看書這個興趣很無聊，沒有記憶點。 我把台北的味道倒在老師手上，老師說有香的味道，很多很多香的味道。 香味轉啊轉啊，轉入我的層層面面， 中國的味道是在虛無上用僅有的架起來的其實一無所有的空的味道， 台灣的是悶熱的濕土味，磚頭味，紅磚的青苔味。 日本沒有什麼味道是風的味道，精緻的小巧的沒有死角的香水味，化學的茉莉花味。 五顏六色的霓虹。 牧羊少年所說的當你真心想要一件事， 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你開了口，你的答案被風吹散了， 吹散了，吹散了，吹到別人的土上就發苞成了一個新的答案。 自分が強く思いさえすれば、全てはそれを実現させるために動き、前兆として様々な形で現れます。前兆を見逃さず、またそれに従い、夢を実現させて下さい。 我只想讓我的身體開心可以嗎 ? 種子在不同的土壤裡，開了又謝，再化為塵土。 夜半的櫻花樹，夏天的櫻花樹，綠葉滿爬，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