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房子。

我實在是找不出話來打發兩人中間的時間距離了。
在河堤邊的木造二層房子,夏蟲唧唧地鳴,昏黃的燈光,我們盯著49吋大電視,節目,健康茶,英文。

他對我說話,我沒聽到,他們的話就是這樣飄浮到我的世界真空理,但是週間我不是這樣的,工作狀態我總是很用力地笑,很努力做人,所以週末,可以讓我一下ㄇ

日式房子,樓梯特窄,就是松子和妹妹溝通的那個窄樓梯,總是走得要走投無路那樣子,然後左邊一拐,進入房間。

坐在Ray的廂型車廂後面,我坐在後車廂跟貨物一樣一起被搬運,我總是很想找到日本與台灣的不同點,然後大發長篇大論,我總是找不到一套理論或是什麼很驚奇的發現,我總是一踏上這個土地時,就失去了對另一個地方的記憶。

他們總是問我:你存那麼多錢要幹嘛?
買房子吧,我說。心虛。

需要一個移動的工具,我還缺一輛車。

我要什麼?我問自己。我什麼都沒有特想要,工作的時候是一種責任感罷了。

我越來越害怕坐飛機時的起降,(依然覺得飛機上的食物比較好吃。)飛機上不工作不看書了,我說我要看爽片,我要離自己的星球很遠,我看了「銀河保衛戰」。起承轉合,切得剛剛好好,太爽了,宇宙與非人類,爽,爽得真無聊。

飛機降落時穿過很厚很厚的雲層,機身搖晃,我的眼淚又掉出來了,然後我問自己:「我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完成嗎?」
回答:「......」
「還有什麼事情想對誰說嗎?」
回答:「......」
那我可以死了。

在河邊的房子,二樓,我們三人就像啃著瓜子那樣,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這個世界,不用太用力也會自轉的。在河邊的房子很好,Ray躺下的地方隔著薄薄的牆壁就可以聽到流水聲,流水聲多好,就像時間一樣,知道什麼事情都不做,水還是會這樣流。

總是為自己的漫不經心吃足苦頭,簽約沒簽好,信件沒回好,回應沒得到。都是我自己的漫不經心活的該,該死啊,但是用力的話很傷腦細胞啊啊啊,白頭髮已經沒有回頭路啦啦ㄌ

然後他又跟我說了個鬼故事,河邊的鬼故事,關於一個愛情長跑十年的男人拋家棄子的故事。這個世界就是,吃,然後照相,很膚淺,但是我們眼下的選擇。

然後二樓的房間裡,Ray穿上要搬家螞蟻先生的衣服,說,為什麼不去看點書呢?





河流潺潺,
善哉善拆,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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