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三公斤,明天,三十一

室友睡著後的一個小時,只想到這個,只打了三個月三公斤六個字。做不了其他事情。

不想打code, 白天已經很認真了。不想寫書摘,不想要密集思考。


重複跟很多朋友說的話:

剛回台灣的時候,壓力大,體重直直掉,胃口不好。在日本的時候有耳鳴現象,回台灣又是妹發炎、又是皮膚炎。現在胃口好了,瘦不下來了。(三十後的新陳代謝)

無聊翻看十年前自己的作品集,寫的句子好輕飄、好天真。那時候我沒有拆穿自己,但總是假設了一些讀者,現在會冒出幾個名字,但都像灰塵一樣。有人不回訊息(是不是我利用了你?)、有人就此消失。

週五和妹子們抽水煙,燈光黑暗、音樂聲灌滿整個池子,前面還有廣場,給人跳舞。可我就點了一杯水、也不吃他們點的炸物,抽了幾口煙。黑暗中沒人看到黑髮中的一條一條白色髮絲。妹子們芳齡二十五,正要站上人生舞台,眼睛閃閃發光著,跟我說我之前說了什麼話,他們傳承下去。可是,我沒有說出口,那些就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啊。(你們好優秀啊)

我還是有些很驕傲的事情,譬如說學了一年的油畫,成就感也好、喜歡顏色帶給我的驚喜跟飽滿,(這個藍加上這個綠就是奇異的孔雀藍、這個紫加上一點灰...)

很多事情變成了習慣就不會這麼痛苦,譬如說晚上十一點睡覺、早上七點起床、出門前讀西班牙文、晚上看生物化學講座影片、不要吃碳水、不要吃甜食、不喝酒、下班騎腳踏車加上一點重訓......

然後事情又是在手機上炸開,如媽祖繞境那樣盛大地在上個週末霹哩啪啦轟聲連連、轟炸我平靜到如死掉心電圖一般的人生——我一直逃避的,終究來了。

室友變得加倍地溫柔、體貼,在今年下半場翻天覆地前先塞給我蜜與糖。

他跟我坦白了很多事情,而我,始終沒能說出,我指責是他的錯,其實一半是因為我「一直以來都留給自己後路」。一路上我一直沒能鄭重地說出再見、不見,而室友又把我認真地笑話當成笑話。

就這樣一路過來了。又要一路過去了。飛過半個地球。(完全沒辦法想像,但說不出口說我不要。)

慶幸自己提早回來,參與了姊姊重要的人生階段,中午和龜聚餐聽她說青春期的後遺症。可她還是一樣善良,當我變得世故又懶惰的時候,在要紅燈的馬路上,她毫不猶豫地停下來,陪一個老阿姨過馬路。

比起在職場上的叱侘風雲,這種善良和純粹,是在這個渾噩的社會裡,和寶石一樣透著亮的。

最後一次中午和她談起不讀不回的訊息,還有消失的訊息,「我真的沒有朋友了」我跟她說。有一點點想哭,又吞了下去。


嘗試再寫了一些文字,沒有回報,也是自己回頭看的,始終累積的

我們和猩猩的基因只差了百分之一,演化的歷程裡,身體裡甚至還留著魚的骨頭。當我們超過光的速度後,只剩下飄散在大氣中的意念......回到以秒為單位的都市生活,只想好好喝一杯拿鐵,然後乖巧地坐著捷運刷著手機去上班。

提早的生日快樂,我自己。

晚安,台北。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Someone】張懸,七年

理想國